■ 資產法務部 王麗芳

林徽因看著搖籃里的兒子，吟誦出了“你是人間的四月天”的名句，我借詩人的比喻，母親是人間的五月天。

五月，風輕而軟，迎面拂來，仿佛母親溫柔的撫摸;陽光溫暖而不刺眼，恰如母親慈愛的眼神環繞著我;次第而開的花朵，是母親對孩子綻放的一個又一個笑靨。

一天，我覺得很累，坐在飄窗上思念遠方的母親，不禁想到我給一個孩子當媽媽就累的東倒西歪，想當年母親養育三個孩子，她和我一樣大的時候又過著怎樣的生活呢?

童年的記憶里父親經常出差，而母親，則經常帶著我去加班。那時百廢待興，母親所在的設備技術室需要人工繪制大量的生產圖紙， 母親一旦趴在繪圖板上，似乎就把我忘了。躲在一旁的我，把手里的果丹皮啃完了，百無聊賴中鉛筆、橡皮、甚至圖紙，我都舔食過。至今那泛藍的繪圖紙特殊的苦澀味，仍記憶猶新。

母親的話不多，常常靜默著，但是她身邊的每個人卻都能感受到她的愛。1979年剛恢復高考，媽媽立即借來高考教輔書，從老家接來大表哥，專門輔導他，準備讓他參加高考。當時我們全家5口住在一間只有14平方的房間里，而且是團結戶，所以對突然多出的表哥，我印象極深。每天晚飯后，母親就在廚房支起桌子給表哥補課， 一直熬到深夜，在那幾個月里，母親透支了自己的全部體力和腦力，而表哥在那年高考中一舉考入醫科大學，人生由此實現了第一個飛躍。

母親是很在乎儀表的，但為了家庭幾乎都與清苦為伴。父母都是普通的工程師，微薄的薪水需要承擔老老小小近十口人的吃穿用度，因此母親一直很樸素。有一次父親去上海出差，給母親帶回一雙高跟鞋，暗紅色、細高跟，這讓我想到了水晶鞋。可第二天家里就來了幾位阿姨來試穿，最后有一位阿姨開心地捧著鞋走了，當時我哭鬧著攔著她不許走。那雙鞋的價格幾乎是母親的月工資，而母親實在舍不得穿，轉掉的不僅僅是一雙鞋子，其實是母親對美麗和青春的追求。

想起這些，我不禁哭了，向夜色伸出雙臂，愿時光逆流回到33年前，讓我把那個瘦弱而疲累的媽媽緊緊攬入我的懷抱。